“你终于醒了吗？”
当我的意识回归身体的时候，发现璃瑞的双眼一直紧紧地盯着我。
“诶。。。嗯，嗯。”脸上做出了不自然的表情，作为回应。
记忆的余韵还在脑海之中回荡，暂留的画面定格在了瞬间，似乎毫无离去的意思。
我不知道那是谁的记忆，更不明白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。
“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？”
“没，没有。”
“是吗。。。”
天空之中星星点点，如璀璨的明珠一般亮眼。此时的夜风也不是十分寒冷，反而有一些舒服清爽的感觉。
璃瑞低下了头，小声地嘀咕着什么。
“什么？”我支起了身子，坐到了她的旁边，问道。
“啊。。”她顷刻间抬起了头，金色的头发如波澜一般飘荡，脸上的红晕也布上了耳根。
我有些茫然地望着她的面孔，总觉得这精致的五官，和记忆之中的画面重叠了起来。
“那个。。。”她支支吾吾地拉扯着我的衣角，眼睛有些湿润，似乎有着粉红的光晕在里面闪动，“那个时候，谢谢你。。。”
“？”我弯着脖子，双眼之中充满了疑惑。
那个时候？
脑海之中被残缺的梦充斥着，丝毫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。
“就是那个时候啊，我和雷兽战斗过后，被那群尸兵包围。。。”她的声音，说着说着低了下去，像是在道歉，像是在感谢。
我便理所当然地回应道：“啊，那件事情啊，毕竟我们是伙伴呢，所以我不能抛下你。”
她瞥过脸去，细小的声音拂过我的耳边：“嗯。。嗯，还有那个时候，你帮我补充。。魔力。。。”
“啊啊，那点不用想起来啦。”我摇摆着双手，有些慌张地说道。
她的右手握着拳，捂着自己的双唇，脸上的红晕似乎在缓缓地浮动，看上去很是害羞，又十分可爱。
“总之，很多事情谢谢你，之前的事情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，都是我的任性造成的错。”颤抖的语调慢慢变得流畅了起来，她的脸也转了过来，虽然双眼还是不愿直视我的双眸。
但是，怎么说呢，这应该是我收到的，最好的，也是最初的感谢吧。
“嗯，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声道歉，之前你和那个大剑怪物单挑的时候我基本上没有帮上忙。。。”看着她这样，我便也打开了匣子，说了起来。
我们相互之间，说了很多的事情。那些事情，都是我们相遇以来，碰到的事情。为什么呢，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东西，互相说出来的话，便有了不同的感觉。
我发觉，她比一开始更加大胆了，能够对我说很多的东西了。或许，这是她第一次承认了我是她的伙伴的事实了吧。
我摸了摸自己的脸，摸到了上扬到恰到好处的嘴角，摸到了弯曲地标准到无可挑剔的肌肉，
然后，一切的感情，都沉沦到了海底。
我知道那是世界上最丑陋的表情，那是我练习了无数遍的表情。是呢，照着那个人练习的，那个我认为是这里最和善，最体面的人——晃修。
之后，我闭上了嘴，只是听她说她的事情，时不时地在喉咙口嗯了一下，接着点了点头，只是，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。
就像是，戴着面具一样。
“呐，璃瑞，你之前，为什么不肯离开雷兽啊？”
她的话说到了一半，我忽地插了进去，打断了她。
打断了她的话语，也打断了她的笑容。
她默默地收起了脸上的表情，低下了头，刘海遮住了她的面孔。只有不时吹过的风，轻轻地掠过她低垂的双眸。
“那件事情。。。”她抿了抿嘴唇，食指不住地在地上画着圆圈。
“果然，璃瑞和雷兽有着什么关系吧。”我刻意地这么说道，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。
“。。。！”她手上的动作，忽地停了下来。然后又像要掩饰住自己的惊讶一般，继续画着圆圈。
嘴角又弯了起来，标准笑容的开关，也打了开来：“嘛，能不能当作是我救了你的谢礼，讲给我听听呢？”
我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，但内心却阻止着自己，也阻止着她。
“其实。。。因为我和雷兽的遭遇有点相同，所以。。。”
“所以？”
“所以就有些同情它们吧。。。”手上的动作改变了，她的食指正不断地扣着地面，眼睛也不敢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。
“是，是吗？”
“嗯，嗯，就是这样而已，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，具体的有点记不清了。”她对着我笑，但是眼睛眯了起来，像个细小的月牙，因此，我看不到那清澈见底的瞳孔。
“那么，能不能给我讲讲。。。雷兽的事情呢，反正目前时间还很多。”终于，话题朝着正确的方向开始进行，我的脸，也不再露出扭曲而又丑陋的笑容。
任务完成之后，我便迅速通知了学院，学院说已经派出了空水船前往这里，大概会在近期到达。
所以，在漫长着的不知道做什么的夜晚，相互之间说说话是一件很好的打发时间的事情。
“嗯。。。”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点，熟悉的空气流动了起来，仿佛是把那份记忆，输送到她脑海之中。
“雷兽，是引发第五次世界大战的魔兽。”
“嗯，这个在书上就有了，我更加想要知道那之前的事情。”
“之前的事情？”
“比如，雷兽的起源什么的，第五次世界大战到底是怎么开始的，魔兽一开始就存在吗？”
“魔兽的起源。。。啊。”她闭了一会儿双眼，缓缓地睁了开来，眸子依旧望着天空，仿佛所有的记忆都写在了天上。
我也跟着抬起头来，望着满片的星空。
岛屿的环境很好，平常在别的地方可是没有那么大片大片的星空的，因此这份珍贵的景象，让人觉得十分欣慰，也十分激动。
我没有用什么魔法把它们永远记录下来，只是眨巴着双眼，把那些东西，全然地刻在了脑海之中。
我觉得，这样就足够了。
于是，璃瑞又开了口：“事实上，在第五次世界大战之前，这个世界上基本上没有魔兽。或者说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为创造的魔兽。”
“诶？怎么回事？”
“所谓魔兽，就是在野生的动物之上变异而来的群种。在很久之前，有过野生的魔兽，数量极其稀少，而且由于是种群当中的异类，所以几乎都会被放逐。它们大多都是由弱小的动物变异而来，所以完全不是那些大型野兽的对手，因此，难以存活下来。”
“但。。。但是第五次世界大战之中，那么多的魔兽，到底是。。。”
“那是人类制造出来，为了进行的战斗用的魔兽。”
“不会吧，先不说那么多魔兽，那么多的大型动物很难找到，更何况有些一般攻击性强的都是动物之中的珍惜品种。如果真的有那么多的话，现在大多数的野生动物都已经灭绝了。”
“人类在那次战争之前，早已占领了世界，同时也站在了生物界的顶点。无论是科学，智慧，技术，都比任何的生物要发达许多。随后，据说某个科学家，开始利用基因突变技术，制造强大的物种，那，就是魔兽。
而且，并不是所有的魔兽都是靠着人为制造的，一部分的魔兽具有繁殖的功能，但是它们经历了繁殖之后，能够活下去的年限会缩短很多，所以被尽快投入了战斗之中。而繁殖出来的幼体，不但拥有着父母双方的优良能力，而且还会多出新的能力。”
“那也就是说，雷兽也是在那个时候。。。”
“不，雷兽。。。”她托着一下腮，思考了一下，随后又回答道，“第一匹雷兽，是由人类制造出来的，但是是在第一匹魔兽制造出来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事情了。那期间人类也发起过小纷争，一些战斗，甚至是掠夺，基本上都是为了测试魔兽的能力。
他们从中筛选出强力的品种，进行研究和繁殖，然后取得生出的幼体，就把母体废弃。
但是，有些魔兽虽然很强，繁殖的能力却很低，或者说，要么就是生不出孩子，要么就是生出的都是没有用的东西。”
“那么，它们都被废弃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因为它们具有强大的攻击性，因此与其废弃不如去寻找捕获别的野兽，或者是攻击某些地方，掠夺资金。”
资金，在那个时候，和现在不一样。那时的钱，都是封存在机器里，由密码管理的数字，所以，掠夺资金，也就意味着掠夺密码。
但是，一些穷乡僻地的人，就不一样了。拥有的是一张卡片，卡片没有密码的加护，而且这张卡片只能出账，进账的话要购买一张新的卡片。
当时，银行就是靠着这一点，赚取他们的钱财。
“难道，就没有人阻止吗？”
我觉得，无论是哪个时代，都不应该只有恶势力的出现，所以，我对她的话，抱着极大的怀疑。
并不是说不相信，只是觉得，她所了解的东西，可能有些片面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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